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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何夕,相思雨迷离 再见未有期,别后遥相忆 望断天涯路,相思无从起 聚散又匆匆,不如莫相逢 人各千万里,何不双飞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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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和也走了,站在淅沥的雨中带着臣子的口吻公式化的告了别,赤西仁清楚地记得看着他俞渐远去的背影所嘶哑着哽于喉咙的一声「和也」,明明肝肠寸断连血水都在往上涌却还是要宛转的出声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殿下。」月岛的声音将依旧立于廊外的仁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并未回头却也知月岛大概已经陪了他好几个时辰了。
「别跪着了,你若是早点出声我说不定早就睡了。」仁带着笑意调侃着,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一岁比和也大一岁的月岛将军家的小儿子,仁和他之间是不存在芥蒂的。
只因他曾经帮和也挡过一剑,并随和也出兵打仗三年,又是极为忠臣的月岛将军家的儿子,还有那双干净又安静的像极了和也的眼睛及周身散发出的金木樨的味道,仁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便把他当作兄弟来看。
月岛听了便也不再跪着,起身走到仁的身边,借着月光看到这位年轻的王手里果然还捏着那个已经面目模糊了的面人。

「凛,明天就是满月了吧。」
月岛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半月蚀,今年的满月一定会很漂亮。
「是的。」月岛依旧维持着仰望的姿势轻声应着,这已经是那个人离开的第八个年头了。
他听到身边的男人叹气的声音,转过头看过去确是扬起的笑容。
「他的女儿也有五岁大了吧,」男人看着手掌心中的面人笑,突然回过头,「也不知道为人父的滋味是如何,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
月岛失笑,「殿下,您不要拿我开玩笑,而且在那之前,殿下您也适当做做样子去博雅公主那里看看,您已经有五天没有回姬路阁过夜了。」
赤西仁听了悻悻然,把面人收回袖子里看向月岛,「臭小子,这么漂亮的月色不要说如此煞风景的话。」

月岛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他的君王都会独自一人在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别苑里待上几晚,庭院后面是只有那二人才知晓的通往河畔的径,第二年的时候仁曾带着他去过一次。

八年来月岛只见过两次开败的十月樱,就在夜里的河畔边,美丽繁盛的令人快要落泪,而他们主仆二人就那样站着看了似有一夜的光景。

第一年的那年秋天,鸢域传来平蕃的胜战消息,无疑领军的便是他即喜爱又尊敬而且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的龟梨和也。

第二年的冬天,他那年轻英俊的王站在白雪皑皑的河畔仰头望着那株虽覆盖着冰雪却依旧顽强盛开的冬樱,嘴里喃喃的,「是个女孩儿……」。
月岛看到那滴晶莹的泪分明顺着他的泪痣滑落,沿着微笑的嘴角,无声的滴入脚下的白雪中,在脚边缓缓地晕开。

在那之后,仁觉得只要那株冬樱开花了,一定意味着远在鸢域的那个人发生了什么好事,即便只是站在干枯的枝干旁,他都是嘴角带着微笑的,如沐春风的笑容令月岛觉得这位比自己年长的男人此时此刻只像一个需要保护与安慰的孩子。

月岛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很多次他看到那样的仁都实在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既然如此想念,便把他召回来吧。」

仁似乎看透了他的眼神,压低了嗓音说,和也会是鸢域的王。

在那之后,月岛便再也没有提过类似的话,他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这俊秀的王一天又一天的将一点又一点的思念埋藏于天地间,埋藏在这高大华丽禁锢的城祗之中,默默地看着这高贵的王鬓间竟生出零零星星的白发。


每年中秋节的前夕赤西仁都会叫月岛准备好两色的菏灯,夜间的时候便将那浮泛着幽粉色泽的菏灯捧着放入水中,上面分别贴着多年来不曾改变的和歌,『纵有思君意,此身不可分』『此心君不见,自愿永随君』这都是当年和也临走之前留给他的。
月岛看到男人轻吟着在旋身之际深蓝色袖笼下金色的泪。


「殿下,明日不如出城看看去?」月岛将思绪拉回来,「听说有一家新开的和果子铺子很受欢迎。」
仁饶有兴味的扭头看着他,笑出声来,「怎么还是爱吃糖的年纪。」
月岛轻轻咳嗽,「据说要排很长的队,如果不早点去的话怕是吃不到的。」
仁似是倦了,微微打了个哈欠,「那就去吧,反正很久也没有出去过了,晚上留下来的话还能看到祭典的焰火也说不准。」说出口的时候竟然已经困意全无笑了出来,「多少年没看过了?凛你从小就出生在府内定是未见过站在山顶看烟花的感觉,虽然房顶上也不错,真是美啊。」
月岛安静的合着仁清爽的笑声,看着那个人一会想到年少时期就兴奋得像个孩子满眼都是温暖的爱与记忆的时候,月岛会感到一丝丝的疼痛在心口蔓延。
「是啊,小时候还经常跑出府去看烟花呢,最喜欢祭典了,大概现在也是吧,」月岛抬头看了看柔和的月色笑着说,「被父亲大人抓回来之后还被罚禁闭呢,不过还是想跑出去。」
仁笑了,伸出温暖修长的手,覆盖在了月岛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都是大人了呢。」
月岛稍稍仰头便看到男人温润盈光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露出脆弱无防备的眼神那样看着他,月岛觉得今夜未满月的月光真的是美极了。
「所以啊」仁顿道,「你现在再怎么想要跑出城玩儿也不会有人拦你了。」说罢便笑起来又轻揉了月岛的头发一下,「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要是起不来就完了。」

仁看着月岛带着安静的微笑退了下去,他想最喜欢祭奠的那个男人明日是否也会携着妻女一同去当地的集市上玩儿面人捞金鱼然后坐在草地间看焰火赏月亮。

仁当真是期待的,想到他们也许可以同时仰望着同一片天空便觉得心中的温暖又涨开了一些。
那晚虽然睡眠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却精神无比,月岛拿着西阵织递给他的时候发现男人的笑容都没有停过,他还未将猜想说出口仁便脱口而出,「昨夜梦到和也舔和果子满嘴都是绿色的样子了,然后就被吓醒了。」

满眼都是宠腻的笑容,月岛只是微微笑着等待他穿衣,他果然猜对了,只有梦到和也之后的早晨他那俊秀的王才会如此神采飞扬,这样的他哪里是个大人了,想着便笑出了声,仁介于心情很畅快之于便也没有追究「你为什么要笑」这样的蠢问题,现在是身边最亲近的这个人笑起来真是像极了那个他。

临近午时天空开始飘下毛毛细雨,那家名为『朝颜』的糖果铺子人气果真很是旺盛,老少妇孺还有戴着斗笠的武士都在纷纷排队。真是秋天呢,不知道到了夏天的梅雨季节这样的名字还会不会吃香。

仁问你会找到这样的店铺是因为名字用的你最喜欢的花么,月岛笑得有些羞涩,却也不可置否的微微点了头,仁看着他那个模样觉得像透了小时候的和也,便也跟着微笑起来。

长队似乎一直没有动过,仁感觉有些不耐烦起来,却在看到小孩子手里晃荡着多年前那似曾相识的再也寻不见的糖果的时候一颗心都变得飘飘然。
忍不住踌躇着,「凛啊你说这队怎么都没有动的迹象呢,雨下大了不是就白排了么。」
月岛看着他那张小孩子一样兴奋焦急的脸便忍不住笑起来,「那主人先去附近的酒家避避,这十来余人怕是一盏茶功夫也就排完了,之后我去找您便是。」
仁一口拒绝,哪有让月岛一个人淋雨的道理,出来之后就是兄弟,「说了多少遍叫準(HITOSHI=仁)就好了,主人主人的听得我浑身不舒服。」月岛看着他皱着眉抱怨完又笑咯咯的去看舔着绿色冰晶叫嚷着好吃的小孩子从身边经过。
「哇哈哈你看看等到了明天舌头还会是绿色的喔!」一个十二三岁的梳着高高发髻的粗布衣少年指着另一个身材较他矮小一些的少年笑着嚷着,另一个则是一边舔一边说「用不着你管。」
仁站在小雨中看着那两个小孩子打打闹闹的走远觉得真是温暖极了,十多年前的情景又变得清晰如初,不由得笑出声来。

要了窗边的小桌后仁和月岛就悠闲的靠在沿边边吃排队买来的绿色冰晶边听着风铃作响边看着外面依旧维持在毛毛细雨程度的雨帘。
偶尔喝两口小酒,像亲兄弟一样讨论着集市上的人和物,仁的笑容一直都没有停过,对现在的他来说那些东西都是陌生又新鲜的,仁觉得雨天真是容易思怀啊。

「不知道和也为什么那么爱吃这种和果子,明明没什么味道还会把舌头弄得和怪物一样。」仁笑嘻嘻的又舔了一口,虽然这种话说出来并没有批评和嘲讽的说服力,听在月岛耳朵里却像是撒娇的密语。
「我倒觉得清清凉凉和很爽口,而且这么挑剔的话你才是爱吃糖那个也说不准。」月岛把最后一口咽掉,嘴巴里发出咔咔喳喳的声音,「嚼到最后的话的确很甜,爱吃甜食的家伙总是长不大。」
「和也大概早就长大了吧。」仁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是我逼着他长大的。」

月岛也不再说话,他看着仁带笑的表情渐渐被无奈所取代,窗外的雨似乎下大了些,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晚上的焰火大会。
「这么说来,」仁轻酌了一口,看向月岛,「你也是被你父亲逼着长大的吧。」
月岛惊奇之余抬眼望着仁没有任何恶意的微笑眼神,随即轻轻摇头叹着,「是我自己选择长大的,那天你把已经跪的双腿麻木的我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
说完便一口仰尽杯中的温酒,「如若不快些长大的话又怎会有保护重要事物的能力?」

那种眼神仁是见过的,多次在看向镜中的自己之时,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坚定的温柔。

「对凛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呢?」
「準最重要的人吧。」

「什么啊你小子原来我们是情敌啊。」仁大声笑出声来,一时吸引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向窗边不显眼却衣着显贵的两个俊秀的人身上。
「谁让我的命都交给你了呢,」月岛笑得云淡风轻,「所以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也就相同于我的呀。」

仁收紧了玩味的眼光,正视着他,「月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月岛抿起薄薄的嘴唇,弯起好看的弧度,望向窗外渐渐转停的雨势,「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一心要辜负心爱的无情之人么?」
「……天下之大,自是有的,不过,这辜负之意并不意味着那人就是无情的。」
「我倒是觉得这样的行为便是天下间最无情的人才做的出的。」
「不过如果辜负了心爱的人并不出于本意而感到悔恨的话,那个人才是最有情的吧。」
月岛笑嘻嘻的,「準真会找借口呢。」
仁看着他恢复了先前干净明亮的眼神,也看了看窗外,「古歌里说『心是地下的流水,不言语,但相思』。」

月岛听了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仁问「你在想什么呢」才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想,秋天真的到来了,又是朝颜,又是女郎花的。」那个被男子辜负抛弃的女子的腐衣所化作的女郎之花,小时候在自家的庭院里开满了整排的粉色海洋。
「是啊,」仁将最后一口酒灌入口中,「秋草的香气,还有你这家伙身上的金木樨香,闻起来真是令人心情舒畅。」

大大的深呼吸了一口,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大哈欠,仁想起坐在藤袴的葛蔓间等着那个人举着糖果跑回家递给他的情景,那时候坐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反而在看到那个人大大的笑脸之时觉得那个笑容可以够自己甜蜜幸福一生的了。
可惜大殿之中再也没见过那粉紫色的枝叶。

直到晚间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没有间断过,虽觉得有些扫兴却也无妨。
仁在回去的路上似乎一直都在哼着小曲,月岛心里笑着,肯定是因为那个有着无限回忆的冰晶,还有刚才路过集市时买的面人和风筝,虽然这些在到达城中之前是一定要丢弃的。

「下次再出城看焰火吧,我带你到屋檐上去看。」月岛微笑着看向仁,仁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在天守阁上不是看的更清楚。」
月岛一惊,「呵呵是啊我都忘了,那以后我还是自己溜出去爬好了。」
「那可不行,」仁笑出来,「那可不能少了我,下次祭奠的时候就溜出来好了,再买很多你喜欢的小玩意儿回去。」
月岛笑着点头,他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主人再加快些步伐,看这样子似乎要降暴雨了。」月岛抬头看着变得越来越黑压压的天空小声地对旁边的依旧沉浸在短暂的快乐与满足中的男人提醒着。
一天的外出应该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而且在这个范围内也并不仅仅布设着殿下的眼线而已。
月岛是清楚不过的,伺机寻找把柄的不在少数,想要破坏安定平和无战乱纷争的人更是在暗处蠢蠢欲动。
他的王虽然天资过人有远大的抱负野心气魄胆量更是胜于常人,俱一切为王的资质于一身,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危险的弱点埋藏于他善良的内心之中。
月岛知道,一旦这个弱点被想于他不利的人掌握在手,那么他的王就完了,不光是壅京城和嘉平,赤西仁整个人大概都会不在了。

仁也低声应着加快了脚步,当桑名城的全貌已然清晰的映入眼帘的时候禁不住皱了眉,月岛看到仁比着唇形:「就知道他也不会闲着。」

带着令人寒颤的微笑注视着他的『兄长』正站在小天守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殿下真是有雅兴,雨天也不忘出游,只是小心千万莫要染上风寒才是。」
仁挑眉带着微笑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用一个最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男人的容貌的话,那便是锐利了,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狡诈的气息,但也确是个美男子。
仁还记得自己被封为太子的时候这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从那双锋利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毫不隐藏的杀意和狠毒,但是他并不害怕,他觉得这个男人比起年少时在丛林中司空见惯的虎豹豺狼来说一点都算不了什么。
但是这个长他五岁的同父异母的兄长却有着他所不能衡量比拟的伎俩与阴谋,那是面对野兽的攻击时所不需要考虑到的。
他在明敌在暗,几乎在这个殿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哥哥一直没有对帝王的皇位死心过,并一直在寻找合适适当的时机将自己杀死。
月岛说的没错,若是一对一单挑无论是文是武,仁相信自己并不会输,可他知道,宫廷的斗争并不是学堂里的竞争,自己的性命也不单单只背负着一条命而已,而他还是个不能顾前不顾后的存在弱点的男人。
如果这个位子被嫡子哥哥抢走了,紧接着就会有不可避免的平藩之争,为了尽可能扩张安堵那个男人的手段便不似自己的满足现状以求百姓安民,而是尽可能的杀戳以求名与权与势。

起初要天天提防着暗杀的日子他也是觉得辛苦过的,想起和也的话,想起俩人一起放飞的风筝与为伴的老鹰,仁觉得飞得高了飞得远了也只不过停在一点上而已,只要可以保持在那一点上不动就可以保护维持很多快乐和平的事情,虽然会很辛苦,可他却也没了再要拔高的欲望,也深知掉下去的恐惧。

「秀臣兄长才是,莫非冒雨只是为了在此恭迎仁的归来?」仁表露出自己的担心之情,意料之中的捕捉到了与自己视线几乎平行的男人在刹那间骤起的眼皮,随即又恢复表面的明快。
「我只是听佐久间说起殿下似乎外出游玩不免担心,出去也就罢了好歹多带些人马,只让月岛一个人跟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也知道……」
秀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二人彼此心之杜明,会让自己出意外的只有对方而已吧,这样做给不知道谁看的担心真是好笑透了。
「兄长说的是,仁还是小孩子心性,下次定不会让兄长劳心了,」仁忍住心底上涌的厌恶感,转身之际,「为了这样的小事若是染病就不好了,兄长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说罢便拖沓着泛潮的西阵织往大殿走去,月岛也恭敬的对这个无论权势身份地位还是野心都不容小视的男人行了礼便跟着仁退下去了。

数十步开外月岛也能感觉到男人投射在自己身上冰凉寒冷的目光,好似一把冰锥要把自己穿透般。
那年差点被父亲打得半死,就是在执行秀臣殿下所步下的任务失败之后,家法伺候的五十棍刑法似乎都是他教唆父亲的,不然平时如此疼爱自己的父亲怎会对自己那样痛下毒手。
但月岛在疼痛中曾迷糊的想,秀臣说不定想让自己在那场战争中失误死掉才是他原本将自己派出去的打算,只是死的是他的同伴而已而非他。
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赤西仁和龟梨和也将他救下的,仁说刑法只是种教训,严惩了也就够了,何苦这般折磨父子二人,心里的疼痛和创伤可是需要百倍时间治愈的。
那个时候父亲听完了就老泪纵横了,赶紧给这个新来的自己所不认识的皇子下跪,而那个年轻人笑容温润又诚恳的扶起父亲,还帮他掸了膝盖上的尘土,朦胧中另一个长相俊美无比的男孩子便将自己扶起,将疼痛的自己揽入他并不宽阔的臂膀里。
月岛觉得那天如果不是他们二人的出现自己说不定早已经被打死在自家庭院中了,而那两个人更就像是比天皇还要更值得崇敬的神一样,自那以后他就自愿请命跟随着仁和和也了,而对曾经利用并伤害过自己和父亲的大皇子殿下,月岛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冰冷的敌意而已,这一点也早在多年前就已表露无遗,也许只有像秀臣那样拥有嗜血和狡诈野心甚至没有心的人才能真的称王也说不定,但是天下不会长久,因为那样的人是不会拥有任何可以为之赴命拼死的家臣的。

至少,月岛笑着想,我可以现在就为赤西仁切腹。
但那绝对是在所有的一切都安定再也不用担心纷争的发生,每天都可以看着蓝天和白云舔着和果子闻着七草的香气可以过完整整一天的日子来临之后才可以无怨无悔作的事。
他现在还有需要保护的人,还有需要花费心思对付的敌人。

「凛…」
「凛……」
「凛?!」
「啊?!是!」
月岛突然从思绪中被叫醒,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露出担忧神色的蹲下身来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你没事吧?叫了你很多声了都没反应。」仁依旧皱眉看着他,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莫非是月岛染了风寒?
「是,属下分心了,只是想到过去的事罢了。」月岛低下头像小孩子一样用着道歉的口吻。
「傻瓜。」仁看他身体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站起身来背对着月岛,走到廊亭下,月岛听到他沉稳磁性的魅惑嗓音,「你说他大概还会忍多久。」
似是自言自语,可月岛知道,仁需要一个答案,无论是谁给的。
「至少近两年还未可。」月岛跪到仁的格菱纹友禅染脚边,「他的小部分人马最近的确在活动,但南伊势的北畠家尚未讨伐,他不会冒这个险去对没有把握的势力下手的,想要平定没有殿下和北边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这大概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
月岛一字一句沉稳的将自己的思考说出来,这些是他和佐久间大人曾经商讨过的,他知道自己手中已然握有一个王牌,那就是秀臣当作己用的却一直和月岛有兄弟情谊兄长之称并效忠于赤西仁的镇守桑名城的佐久间大将军。
「而且。」
月岛顿了顿,似乎在等着仁给的指示,是否让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
「而且,殿下只要有鸢域的势力在外围作保障,相信龟梨将军一定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
沉默了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发出声响的只有夜半时分依旧作响的沥沥雨声。
「是啊,他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一直都是我在伤害他……」
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月岛确信他听到了完整的夹杂了无数悲伤的倾诉。

明明就没有再回来的理由,明明强大如他的领土可以轻易的遵循自己族人的意见出兵对战,明明没有理由再固执的遵守早已失效的谎言,明明可以愤怒的举兵杀向自己的城橹,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为什么当初要骗我』……

仁觉得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到来的话也一点都不奇怪,那样的话也许自己就可以真的解放了,起码还可以再见到和也一面。
而如果就这样平定安稳的过完余生,仁比谁都再清楚不过,他不会再见到和也任何一面,陪伴自己后半生的只有那个面目模糊的面人,与无穷无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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